8月22日下午,从各地赶来的寻亲家长们来到山东省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前。他们身着印有寻亲信息的白色T恤,手举寻亲牌,向现场的镜头重复自己的寻亲信息。
“只需15分钟”,郭刚堂也曾测算过从自己家到山东省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间隔。
这15分钟的路,郭刚堂走了24年。1997年9月21日,郭刚堂时年两岁半的儿子在家门口被拐,然后他便敞开了寻子之路。
作为电影《失孤》的原型,像刘德华在电影中扮演的“雷泽宽”相同,从1999年开端,郭刚堂骑着摩托车寻子的身影就出现在各地。十年间,他跑遍全国,报废了10辆摩托车。直到2021年7月,也便是被拐24年后,郭刚堂的儿子总算被公安机关找回,而一男一女两名违法嫌疑人也被捕获。
一审中,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拐卖儿童罪判处人贩子呼富吉死刑,延期二年履行;判处唐立霞无期徒刑。被告人呼富吉当庭上诉。2024年8月22日,案子在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,由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进行审理。
郭刚堂坦言,人贩子被顶格处理仍是他的愿望。在此之前,他收集了违法嫌疑人屡次拐卖儿童的事例,作为新的依据。此次二审,新发现的被拐儿童家族也出庭作证。
三个半小时后,庭审结束,法庭宣告休庭,择期宣判。
二审开庭前,郭刚堂承受新京报记者采访,称期望人贩子被顶格处理。新京报记者 高照 摄
新受害者家族出庭作证
8月22日14时,案子在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,由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进行审理。
郭刚堂的代理律师高晓伟曾对媒体泄漏,二审首要针对呼富吉的上诉进行刑事部分的全面审理,民事部分采纳书面不开庭审理方法进行。
2021年,两名被告人被捕获时,公安部曾发布通报。依据通报信息,呼富吉是河南林州人,到2024年现已59岁,有屡次违法前科。多份判定书显现,呼富吉曾于1988年因盗窃罪,被其时的北京市大兴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。1996年,他因敲诈勒索罪,被河南省林州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8个月。
呼富吉还曾涉嫌其他的儿童拐卖案。新京报此前报导,2001年,被告人呼富吉伙同程某香在河北省永年县将一名女童诱骗至林州市,将其以八千元的价格卖给了一户人家。2009年,这个被拐女孩成为全国首例经过DNA盲比找到的被拐儿童。同年,呼富吉因犯拐卖儿童罪,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。
就在郭刚堂之子被拐案侦查时,呼富吉正因涉嫌一同发生在2000年的拐卖儿童案,而被山西警方羁押于看守所。
一审判定书中说到,被告人呼富吉不只屡次施行拐卖儿童违法行为,给被害人亲属形成严峻损伤,还曾犯敲诈勒索罪被判处有期徒刑,惩罚履行结束今后,在五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惩罚之罪,系累犯,应当从重处分。此外,被告人呼富吉因犯拐卖儿童罪被判刑,判定宣告后,惩罚履行结束前,发现被告人呼富吉在判定宣告从前还有其他罪没有判定,应当数罪并罚。
终究,法院一审以为被告人呼富吉拐卖儿童5人,被告人唐立霞拐卖儿童4人,两人在一同拐卖4名儿童违法中效果适当,均为主犯。山东省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拐卖儿童罪判处人贩子呼富吉死刑,延期二年履行;判处唐立霞无期徒刑。
宣判后,唐立霞认罪认罚,而呼富吉则当庭上诉。但8月22日,郭刚堂在法庭上才得知,后来唐立霞也挑选了上诉。
郭刚堂泄漏,在二审庭审上,两名被告人仍在互相推诿,避实就虚,呼富吉说是唐立霞作案,唐立霞则指出是呼富吉主导,“这两个人的状况,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。”
郭刚堂表明,呼富吉在二审时供认拐卖他儿子的工作,但关于其他被拐卖的儿童,他并未供认,宣称村里有人能证明其并未抵达过其间一个作案地址。但在法庭上,公诉机关将其驳回。
面临二人的言行,郭刚堂表明,他原本做好的心思建造再被打破,旁听时,他感到十分愤慨。
在等候二审开庭的过程中,郭刚堂前去搜集了更多有关呼富吉的违法事例。他表明,公安机关曾调查出呼富吉拐卖了7个孩子,除了本案触及的5个孩子之外,还有别的两个拐卖案触及的两个孩子。因而,一审时有七个受害家庭代表出庭作证。
郭刚堂说,自己手中还把握呼富吉拐卖的第8个孩子的信息。二审时,这一被拐儿童家族也出庭作证。郭刚堂表明,他们举证的资料现已上交,信任经过新的勘验,司法机关可以给出公平公平的成果。
在法庭上,郭刚堂发现呼富吉现已记不清拐卖儿童的信息,有时会把一个孩子的信息安在另一个孩子头上。
“呼富吉一直没有自动奉告过问题”,郭刚堂说,在呼富吉的周围,乃至流传着一句话,“没有孩子不要紧,找富吉就行。”郭刚堂说,假如其别人还有呼富吉施行拐卖违法的头绪,期望能自动联络他或许公安机关。
2021年9月11日,山东聊城李太屯小区,郭刚堂展现他从前插在摩托车上的寻人旗号。新京报记者 汪畅 摄
“老郭的24年”
“唐立霞,你知道我是谁吗?你知道我这几年受的苦吗?”8月21日,郭刚堂发布了一则一审庭审时的视频,在视频里,他当庭责问被告人唐立霞。
想起过往的24年,郭刚堂依然止不住泪水。孩子迷路之后,郭刚堂骑着摩托车走了40多万公里,那面印有寻人启事的旗号飘过我国多个省份。在这条寻亲路上,郭刚堂骑废了10辆摩托车。网络鼓起之后,郭刚堂又经过网络寻亲,重复在直播中叙说儿子其时的特征。
“我知道了,对不住。”一审时,听完郭刚堂的问话,最初抱走儿子的唐立霞向郭刚堂抱歉。可是郭刚堂无法承受,他以为,两名人贩子有许多时机奉告本相,“你要1999年的时分说了,那我就少跑20多年。那才(寻亲)两年多,孩子还小,全部都还来得及。”
2015年《失孤》电影上映,郭刚堂寻子的故事在全国传开,唐立霞在庭审中坦言,她也曾在新闻报导中看过郭刚堂的寻亲故事,但不能确认当年在聊城诱惑拐走的便是郭的孩子。
这也让郭刚堂再次落泪:对方已然知道他的存在,但这么多年,都没有想过给他打一个电话,直到被公安机关捉住。郭刚堂说,“你的一句对不住,可是老郭的24年呀!”
也正因如此,郭刚堂关于一审时两名被告人在法庭上的互相推诿感到愤慨。其时的庭审中,控辩两边环绕科罪量刑等焦点打开争辩。呼富吉再三否定自己参加拐卖,他宣称,当年郭刚堂的孩子是被唐立霞带至河南的,也是经别人之手卖出,自己是协助唐立霞和买家之间树立联络。而唐立霞则否定这一说法,她说自己是受到了呼富吉的诈骗,而当年诱惑孩子的糖块、小汽车玩具等作案工具,也是呼富吉放进她口袋里的。
一审法院并未认可二人的说法,法院审理以为二人均系主犯,除刑事判定之外,还判处两位被告人一同补偿民事诉讼原告人郭刚堂、张文革配偶物质丢掉人民币53.86万元。
郭刚堂展现二审出庭通知书,宣称等候公平公平宣判成果。网络截图
新的日子
孩子找回来之后,郭刚堂敞开全新的日子。
上一年3月,丢掉24年的大儿子要成婚了,郭刚堂和妻子在老家聊城为其操办了婚礼,然后二儿子也求婚成功,三儿子的学业也全部顺利。
一家人的日子其乐融融,郭刚堂经常在短视频中发布自己和妻子的日子,有时是在家吃饭,有时是一同出游。他有时也骑摩托车,但总算不再是寻子,而是带着妻子去东平湖玩耍,欣赏湖景,看一群鸭子从湖面清闲游过。
8月19日,郭刚堂发布了一则视频,视频里妻子正在家中打扫卫生,两个人直言心境很好,正在家中等候新生儿的到来。郭刚堂二儿子的妻子,也行将出产。
关于大儿子的日子,郭刚堂表明会尊重孩子。大儿子现在在河南日子,经常回家看看,有时分一两个月回来一次,有时分一两周回来一次,“和老二老三没差异,该干吗干吗”。
他关于日子的等候很简单,比方大儿子作为孙辈,能给爷爷奶奶做一桌菜,就够了。
这些天,郭刚堂还在短视频和直播中协助其他寻亲家庭叙述迷路亲人的特征,有时也会发布他们团圆的画面。
这是他一直在做的工作,孩子被拐后,郭刚堂便一边寻亲,一边助人寻亲。2012年,郭刚堂创立天边寻亲网,使用网络的力气,协助像他相同丢掉孩子的家庭。2014年,在聊城民政局的支持下,郭刚堂树立天边寻亲协会,从最开端的寻觅分开家庭,扩展到志愿者训练、救助留守儿童、对未成年人心思教导。
8月22日下午,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寻亲家长们聚在法院门口,他们身着印有寻亲信息的白色T恤,手举寻亲牌,向现场的镜头重复自己的寻亲信息。
下午开庭前,郭刚堂在法院门口呼吁咱们协助其他寻亲家庭,“求求咱们,帮帮这个妈妈,她现已找了三十多年了。”他拉着一位大姐叙述她迷路孩子的信息,“这位大姐从30岁找到了61岁,咱们一同找了几十年,我上岸了,可是大姐还没有上岸。”
身边的许多寻亲家庭他都知道,他也知道,“找回孩子,不是一夜之间的工作。”他说期望他们心胸期望,迷路的亲人一定能找回来。
二审成果还未宣告,郭刚堂表明会耐性等候,期望终究能得到公平公平的宣判成果,他以为:人贩子不值得宽恕。
新京报记者 汪畅
修改 陈晓舒
校正 李立军